温州六万家企业面临生死考验
7月酷暑,温州制造业却倍感寒冷。温州曾经是市场经济的最前沿,但现在一些中小企业主也面临着形势严峻的问题,一些企业主也许将帐算在新劳动法上,抱怨劳资关系的调整“增加”了他们的成本,实则不然。 花旗银行在其最新一期《宏观中国》研究报告中指出,若不考虑中国制造业劳动力比美国远为密集的因素,中国的劳动力成本只有美国的5%。虽然世界上诸多事务不能简单类比,但我们理解,新劳动法只是把曾经扭曲的劳资关系再扭转过来。劳资双方都要认清这个趋势。 现在,公共政府已经开出了第一个处方。我们期待下一个处方,比如,既然新的劳资关系修正了企业的成本,基建于此链条上的财税体系也应顺势做出调整。减税,或许是水到渠成的事。
超过4万家企业倒闭 温州规模型鞋厂老板谢福成7月1日终于下定决心要登广告把厂房转让。逼迫谢福成走上绝路的正是激增的生产成本,劳动力升值、原材料涨价、人民币升值、出口退税取消加上贷款利率上调,对于靠低成本、低市价、低利润生存的制造业,道道都是必杀令。他说道:“忙活了一个季度,算算几乎没什么利润。” 谢福成的鞋厂位于鹿城工业园内,三层楼高的厂房、上万平方米的空间内,只有谢福成和他的两个亲戚留守,成堆的边角料已有些发霉,机器上满是灰尘。据谢福成介绍,现在工厂已停产,工人工资照发,没有订单就全放假了。另外他受同行委托的还有两个厂房要转让。 据了解,有中国鞋都之称的双屿镇附近的厂区,不少厂房都是大门紧闭,门内保安无精打采。有中国皮都之称的温州平阳水头镇,曾经一天生产皮量1.2亿张,是全国产量的1/4。然而,在稍繁华的一条街上看到的多是身着蓝色工服的工人在闲逛,原来厂子里最近没订单,工人不用上班。 温州作为中国制造业的发源地,是国内30多个细分产业的生产基地,据温州市中小企业发展促进会提供的数据,30万家制造企业中目前正有20%处于停产和半停产状态,即6万家企业,目前已有超过4万家企业倒闭。 温州服装商会会长郑晨爱对记者的解释是“这是中国制造的普遍现象”,但温州无疑是个重灾区。郑晨爱承认,今年是最困难的一年。
温州制造业再受重击 就在活下去还是干脆死掉?自救还是他救?进入阵痛期的温州制造业非常迷茫。而就在此期间,制造企业又遭受两大打击:6月底,服装出口再遇新的“贸易壁垒”;7月初,电价上调。 柳市镇的面积并不大,却聚集了3000家低压电器企业,围绕行业大哥正泰和德力西分布,大多是这两家的配套商和供货商。由于上游原材料价格不断上涨,而下游电器商品价格却涨不上去,所以利润摊薄了。 铜帽生产企业老板潘玉算了一笔账:3年前,铜的价格是每吨1万多,现在要五六万;其它有色金属的价格也是翻了几番,而产品受制于终端价却涨不上去。 随着国际油价飙升至140美元后,国内成品油价、电价上调,原材料价格不断高起,以石油为初级原料的涤纱1吨上涨了1000多元。 瑞安最新调查31家企业显示,今年比去年在原材料上要多支出3个亿,全市多支出上百亿。 劳动力成本随着新劳动法实施也出现大幅上涨。温州中小企业促进会会长周德文表示,现在和过去比,每个工人每年要增加5000元左右的成本,这对于劳动密集型产业影响惨重。
温州小企业何去何从 据温州鞋革行业协会日前发布行业分析报告:上规模的企业仍是“开工情况良好,产销两旺”,原因是他们较早进行了市场转移。然而,倒闭的均是小型企业。 被称为“蝗虫经济”的制造业正飞向下一个洼地,先是从沿海迁往内地:奥康集团西进重庆,带动了一批企业前往。据奥康分部销售经理李晓慧介绍,地价仅是温州的1/3,达到一定规模后,成本可降低20%以上。 据温州市统计局不完全统计,一年内,温州外迁企业多达上千家,不少都是整体迁移。接着是温州很多企业向境外转移。4月,温州哈杉鞋业和尼日利亚拉各斯莱基自由贸易区签订协议,建成占地面积400亩的非洲最大制鞋基地。同时,越来越多的企业进军越南或泰国等成本更低的东南亚国家。 事实上,更多实力不够的企业只有苦苦等待救援。温州银监分局最近忙于加强银监“窗口”信贷引导,温州各商业银行最近也推出了“进出口融资通”等结算融资组合产品,帮助外向型企业顺利完成进出口贸易。温州制造困境显然也引起了高层关注,国家税务总局进出口司司长马林一行到温州针对中小企业税收进行调研;另有银监会官员专程到浙江收集信贷方面的政策反馈。 |